久之后，他出师了，可以登台演出了。
我兴致勃勃地坐在台下看着，看着台上的他，心中蓦然有一种自豪感。
可是，戏才唱到一半，台下的听众已经走完了，我看着台上仍不知疲倦唱着的他，莫名挺心疼的，心口堵的慌。
戏终了，我走过去看着他，闷闷的说：“都没人了，不用那么唱，很辛苦的。”
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看向远方，淡淡地说：“那时老祖宗立下的规矩。”
我听了这句话迷茫的抬头看着他，他似乎也有说察觉，低下头来与我对视。
他的眼中闪着光，干净清澈，没有被世俗污染，没有变得暗淡。
那件事后，我依旧坐在台下听他唱戏，台下依旧寥寥数人。
不过他唱的很好，真的……很好，连母亲也经常夸他。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听呢？
因为……他不会搔首弄姿，只因他……是男子吗？
终于，积累了三个月，我终于爆发了。
我一个人坐在桃花树下擦着止不住的眼泪。
我想起在台上不知疲倦唱戏的他以及之前目睹对面戏院门口的女子扭一扭腰肢便吸引大批听众前去听曲，心中难免难过。
不知何时，他坐在我的身旁，递给我一张手帕，问我为什么哭。
我把头绑在双臂之间，闷声闷气地说了缘由。
他好笑地摸了摸我的头，解释道：“那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
“什么规矩？”
我抬头看向他。
他温柔地用指尖擦拭我脸上的眼泪，看着我，“老祖宗之前立了规矩：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即便台下无人，也终要唱完。”
说完他顿了顿，又揉了揉我的头，看向天空，轻声呢喃，“更何况台下有你，怎能不唱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看着他。
微风拂过，渐渐的我进入梦乡。
那时的我勾了勾嘴角，靠在他的肩上。
自此，我便不在纠结台下人多与少的问题。
一日，我得了风寒，无法到台下听戏。
听母亲说，这次他唱的心不在焉，没有什么心情的样子。
夜幕降临，他推开我的房门，给我送药。
我喝着药，用沙哑的声音开玩笑般：“怎么，今日我没去，想我了？”
我本以为他会拍拍我的脑袋，问我胡思乱想些什么。
可是，他很认真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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